……
白戌其实从魏继礼那里收到了谢尽欢涉猎妖道的消息,但抽魂噬魄的极致痛苦传来,才意识到夺元妖术有多可怕,脸色瞬间化为惊惧,想要奋力挣扎。
但正伦剑绽放刺目电光,扣住喉咙的手更是如同龙蟒,根本没有任何挣扎余地,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上冒出汹涌血气,汇入面前的手臂。
呼呼……
谢尽欢浑身血煞蒸腾,并未理会白戌的挣扎,而是转眼看向步青崖:
“现在什么情况?”
夜红殇无缝切换,手腕轻抖甩开拘魂锁,直接抽在了白戌腰间,继而往回一拽,又拖拽无形之物缠在了步青崖身上。
本来还在挣扎的白戌,几乎瞬间脱力化为了行尸走肉。
而步青崖则是当场有了反应,但马上就被锁链困住,拘魂锁燃起森白火焰,传导至步青崖躯体之上,浑身顿时开始抽搐,躯体周围还出现了挣扎重影。
南宫烨站在跟前,见状疑惑询问;
“你在做什么?”
夜红殇原地盘坐,闭目以锁链为媒介拆解两具魂魄,回应道:
“咱爹被人拘押了部分魂魄,靠着此人神魂支撑体魄运转,现在我把此人的魂魄抽出来,封死在体内当支撑,可以保住性命,不过需要不少时间。那具躯壳没用了,可以宰了。”
咱爹……
南宫烨觉得这称呼有点怪,不过都是一张床上的姐妹了,也没计较,只是难以置信道:
“你还会这些?”
夜红殇顶替上号,不好说太多话,只是闭目凝神认真处理。
南宫烨见此也不便打扰,来到了谢尽欢跟前查看状况,结果却见谢尽欢浑身血气蒸腾,眼神又开始来回变换,心道不妙,连忙取出一颗丹药:
“丹药要七天炼好,这是紫苏炼的‘有点正经丸’,让你先……呜~?!”
扑通——
顷刻间化为干尸的躯体,摔在了地面上。
谢尽欢气血躁动眼神狂热,抬手就搂住了一袭道袍的冰坨坨,低头猛啃,手还在圆满腰后揉面团,五指都陷入其中。
令狐青墨本来在观摩步前辈的仙术,见这色胚故技重施,不由如遭雷击,连忙冲过去:
“诶诶诶?!谢尽欢你……呜呜?!”
谢尽欢余光发现大墨墨也过来了,那肯定是尽欢再说,左手直接勾住纤腰,而后左一口右一口。
啵啵啵……
“哎呀~!你……”
夜红殇本来全神贯注,见状也睁开了眼睛,甚至很善解人意的让被迫封闭神识的步月华都醒来了一下。
步月华猛然回神,本来还操心老爹情况,结果入眼看到三人乱象,直接冒出了一句:
“妈耶~啧啧啧……”
……
南宫烨举着丹丸,都被直接亲懵了,发现这死小子还敢同时抱着一大一小左右啵啵,更是羞的差点背过气去,脸色涨红把丹药往嘴里塞:
“谢尽欢!你……青墨,你别捂嘴!”
令狐青墨见谢尽欢发疯了,去亲她德高望重的冰山师尊,肯定得把嘴捂着,闻声又迅速改为捏住下巴:
“快喂他吃药。”
在师徒俩手忙脚乱的忙活下,丹药总算是塞进了嘴里。
而谢尽欢数次动用夺元妖术,已经快‘肆欲’了,被捂着嘴就用手乱捏,对比下来,发现冰坨子仗着身高,臀围确实要大一圈儿,不过墨墨也是臀儿大过肩……
不过随着丹药入口,一股‘五味杂陈’就直冲脑门,快要冲散神识的欲念,随之如潮水般退去,脑子也逐渐清醒过来。
“呃……”
谢尽欢眼神逐渐清明,发现怀里搂着一大一小,都是脸色羞愤怒目而视,表情微微一僵,迅速把掌心抓着的满月松开,退出半步拱手:
“抱歉,刚才失神了,得罪之处处处处~~……”
刺啦啦……
南宫烨和令狐青墨面红耳赤,几乎同时电了这色胚一下,不过当着对方面,还是以尴尬居多,又迅速收手。
南宫烨迅速整理道袍,也不知用了多大毅力,才压下心底情绪,恢复冷若冰山的模样:
“事急从权,本道也不与你计较,嗯……我过去看看。”
说罢扭头就跑去了步月华跟前,单手负后也不知道在看啥。
令狐青墨都已经气蒙了,等到师父离开,才咬牙切齿,用手猛拧了这色胚后腰。
但‘有点正经丸’,终究不是正的发邪,药效没那么强。
谢尽欢只感觉体内气血如潮水般躁动,在清醒与尽欢之间挣扎,本想道歉哄哄,结果低头就啵了墨墨一口,把墨墨吓得连忙躲到了师父旁边。
而他则鬼使神差走了过去,把一大一小吓得连忙腾挪躲避,和昏君追爱妃似得。
不过如此奇葩场景,尚未持续多久,谢尽欢就忽然明白了——他在等破开禁制,白戌在等什么!
夜红殇认真处理步青崖的体魄情况,还睁开一只眼睛,偷看三人的打打闹闹。
但半途之时,夜红殇又眉头一皱,转眼望向了西北仔细感知,蹙眉道:
“京城好像出事儿了。”
“啊?!”
……
——
半个时辰前。
南宫烨离开八方通明塔后不久,一只黑鹰就掠过长空,来到了皇城上方。
陆无真身着黑白相间的道袍,站在大殿屋脊之上,见状招了招手,煤球就当空飘落,将手中纸条丢下,而后蹲在屋脊镇邪的瑞兽之上摇头晃脑:
“咕叽咕叽~”
陆无真对于这只灵气逼人的小鹰,还是颇为照顾,取出一粒饱含灵韵的辟谷丹递了过去。
结果不曾想这黑鹰非常灵性,可能是觉得礼物太贵重,满眼震惊以示感谢后,就头也不回拂翅而去。
“呵,还挺有礼貌。”
陆无真摇头一笑后,便展开卷起来的纸张,查看其中内容。
但马上就笑不出来了。
呼~
只是眨眼之间,陆无真出现在了寝殿之外,面沉如水看不出丝毫情绪:
“通报圣上,有要事禀报。”
曹佛儿双手拢袖站在殿门外昏昏欲睡,闻声睁开眼帘,见陆无真直接是命令口气,也没再说圣上已经就寝的废话,抬手推开了殿门。
而赵枭听到谢尽欢的话,这两天哪里睡得着,几乎是外面有动静,就翻身从龙床起身:
“陆道长有何要事?”
陆无真快步进入寝殿,把手中纸条递给皇帝:
“谢尽欢查清楚了,目前尚未声张,圣上看看。”
赵枭接过纸张,只是扫了一眼,神色就化为了震惊:
“这……怪不得尽欢如此谨小慎微……魏无异在京城有哪些人?”
“和其关系密切的修士,不下两百人,但威胁最大的只有他一个。”
“陆掌教可有把握?”
“有。”
陆无真回应没有任何迟疑,不过还是凝重道:
“但不能在城内动手,否则百姓死伤必然惨重,无心和尚在场也难以避免。得在事发前,找正当理由把魏无异调出京城,我在路上动手。
“不过魏寅招供,说圣上身边一名内应官居要职,以前是丹王府门客。我一走,圣上安危恐怕难以保障……”
赵枭双手负后,略微思量:
“范黎培养前太子二十年,结果太子被妖人所害,所有投入全部竹篮打水,如今也没什么权势,不可能和冥神教有牵连。朕可以让范黎、吴诤、曹佛儿等人庇护,还有……”
话没说完,陆无真就抬起了手。
赵枭顿住话语,站在殿门处的曹佛儿,也抬起了脸颊,望向了皇城东侧。
呛啷——
轰!
下一瞬,皇城东侧涌现惊世刀芒,几乎照亮半个东城。
紧接着便是大地崩裂的骇人巨响,连远在皇城深处的蓬莱殿都轻微震荡。
轰隆隆——
赵枭惊的一抖,陆无真则已经闪身殿外,结果却见高达八层,满城可见的八方通明塔,直接缺失了一角,切口平滑,宛若被神人一刀斩断。
而不过转瞬之后,就有人影从建筑群内腾空而起,手里握着一把通体呈现出淡金色的宝刀,如同黑色流星般往远空飞遁。
“糟了,向王令!”
曹佛儿瞧见曾经用来对付尸祖的武道神兵,竟然被魏无异强取,脸色不由骤变。
陆无真也是勃然大怒,猜测魏无异应该是察觉到危机,直接狗急跳墙了。
他正想着怎么在城内处理魏无异,对方主动往城外跑,倒是正合他意,当即御空追击,不过还是没忘记提醒:
“速速将圣上送去玄武殿休养,切记严防死守,等本道回来。”
赵枭虽然担心斩邪神兵落入妖道手中,但更担心陆无真出现闪失,叮嘱道:
“陆道长切记以自身安危为重,兵器没了可以再造,人没了可没处找补。”
话音未落,一道雷霆就划过夜空,消失在了天际尽头。
而原本风平浪静的京城,此时才反应过来,大街小巷直接化为了沸水,无数人影跃上屋顶朝钦天监方向查看,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逍遥洞则是一如既往的抱头鼠窜,犹如被捅了的跳蚤窝,步寒英边跑边回头:
“发生什么事啦?”
“好像是尸祖出关了!”
“啊?尸祖埋钦天监下面?”
“不然呢?”
……
长公主府内,正在独自喝闷酒的赵翎,也飞身跃上房舍,但等她出来时,天上就已经没了人影踪迹,眼神不由疑惑。
而侯大管家刚才在花园放风,倒是看见了大概,此刻忠心耿耿护在长公主身侧,捏着上巴的八字胡琢磨:
“这八方通明塔缺一个角,是变成七个角,还是九个角?”
“哈?”
……
而国子监内,数位被惊动的儒生,朝着皇城驰援,范黎望向城外方向:
“刚谁在钦天监捣乱?”
吴诤则是提着佩剑,举目搜索城池上空,最后锁定了宫城上方的一尊身影,眼神惊叹:
“月圆之夜、皇城之巅,这气势、这胆识、这刀意,莫不是魏无异破六境了?”
范黎如临大敌,顺着目光仔细搜寻半天,最后怒目:
“那是房顶上的屋头狮,眼瞎就别乱报军情!”
“是吗?”
“别找了,先去皇城护驾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