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2章有仇，没有恩

　　秦枫只看见这几行，被“国安”二字吓了一跳，不敢再看，赶紧握了握手热水壶给厉戍续水。

　　厉戍忽然嗤笑：“看见就看见了，你装没看见有用？”

　　秦枫忙保证：“厉哥放心，我会守口如瓶的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厉戍竟然没有生气。

　　秦枫松了一口气，但对厉戍的敬畏，又增加了不知多少。

　　他心里明白，他能看见，就是厉戍默许了的，厉戍要是不想让他看见，他就算天大的本事，又怎么能看得着？

　　大约十几分钟后，厉戍得到了被他称为靳的人发来的消息，关于那个人的信息。

　　看见信息，厉戍愣了一下。他得到的消息很详尽，那个人的资料全都扒出来了，籍贯，社会关系，甚至是平时的行踪。

　　那人叫初晓，外地人，三十岁，他有个女朋友，叫程宣。

　　他把画像拿在手中，凝重地看着。

　　程宣这个人，他不算太熟，但也不至于陌生，当初给熙熙下药，害得熙熙双手受伤的那位好闺蜜！

　　如果不是同名，那这世界还真是小！

　　厉戍沉吟了一瞬，又敲打了几个字：麻烦尽量详细地把程宣的资料给我。

　　信息发出去，他把电脑的界面切换成了家里的监控界面，然后把茶杯端在了手中，一边悠闲地喝着茶，一边等消息，一边看他家小朋友。

　　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，陆熙禾重新回了书房，还在整理资料，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难题，眉头紧锁着，一副思索状，他看了她五分钟，她五分钟就一直保持着这一个思索的动作，厉戍实在瞧不下去了，黑进她的电脑，问了一句：“遇到什么难题了？”

　　陆熙禾看着电脑上又忽然跳出来的对话框，嘴角抽了抽。

　　还说没有监控她？这是没有监控她吗？

　　陆熙禾忽然冲着屏幕里露出了一个意味很深的笑，忽然把一双白皙的小手冲着某个镜头张牙舞爪地抓了一下，然后伸向了键盘，厉戍起初还在笑着，但马上意识到不对劲，他手指飞速地按在了关机键上，连电脑里正在接收文件都没顾上，一声熟悉的音乐响过，电脑的屏幕黑了，他才后怕地吐出一口气，缓缓把杯子递到唇边，喝了一口压惊。

　　一旁的秦枫诧异：“厉哥你怎么了？什么事把你的脸都吓白了？”

　　他还是第一次见能把厉戍的脸都吓白的，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，他局促又紧张地站在厉戍面前。

　　厉戍喝了两口茶，脸色渐渐趋于正常，他刚把茶杯放下，手机就响了起来，他看了一眼上面的一串数字，牙关就咬了咬，不太情愿地按了接听，然后瞪了一眼秦枫，秦枫赶紧识趣地撤出到听不见声音的地方去了。

　　厉戍黑着脸，声音低沉：“是我，厉戍。”

　　“刚才是怎么回事？文件接收到一半你掉线？耍我呢？你这还是高科技公司的老总吗？”

　　厉戍黑着脸解释：“不是掉线，是我强行关机了。”

　　听筒里的声音更暴躁了：“合着不是无意的，你这是故意耍我啊！”

　　厉戍悠悠道：“我家小朋友差点黑进我的电脑里，你是想她顺着网线爬到你的安全中心去吗？”

　　那边沉默了有五秒钟，然后重重地吐出一个脏字，“操，你家小朋友是个什么品种的怪物？”

　　厉戍：“和我一个品种。”

　　那边又沉默了数秒，“厉戍，跟你正经问一句，我能招揽她吗？”

　　厉戍咬牙的声音清晰可闻：“有胆你就试试看。”

　　又是数秒的沉默之后，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，“成成成，怕了你了行吧？你有手段冲着敌人使去，对自己人使你也太无耻了吧！”骂了一阵之后，终于偃旗息鼓，“我也不跟你废这个口舌了，东西我发你邮箱里了，你自己看看吧。”

　　不等厉戍说什么，那边就先挂了电话。

　　厉戍打开了邮箱，细细看了一遍关于程宣的资料，很简单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，资料上任何可疑的点都没有，唯一可疑的大概就是陆熙禾出事以后她就失踪了。

　　失踪的地点是在邻国，是不能靠官方的手去查的，人是林睿送走的，连林睿都找不到踪迹了，这里面，恐怕真的不简单。

　　即便是以前简简单单，失踪之后，也不可能再简单了。

　　厉戍脑子里在画着一张关系网，从程宣开始，程宣和赵凯认识，程宣过去在东阳传媒效力，与闫冬云共属一个公司，而赵凯和东阳传媒有业务往来，东阳传媒自七年前开始大肆抹黑厉氏高科，起初开只是在暗中搞小动作，后来是越来越放肆。他去欧洲处理adam的事件的时候，就曾经挖出东阳传媒子公司金桂传媒的两名记者跟拍李栋的案子。

　　而现在，代表着零度科技的蔺娜也和闫冬云有了牵扯。

　　闫冬云的资料，他拜托了安全中心的人去查，所获不多，和林睿得到的资料基本重合。

　　或许，该从东阳传媒这家企业着手查一查了。

　　“秦枫。”厉戍喊了一声。

　　秦枫赶紧走了过来，“厉哥，有什么吩咐？”

　　“你去盘问一下那个初晓，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盘问出程宣的下落。”

　　“程宣？”

　　“嗯，他的女朋友。如果没料错的话，他那个女朋友，也是陈教授案子的关键。你先去警局问一遍吧。”

　　秦枫惊讶地道：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程宣和嫂子似乎还有一段恩怨吧？”

　　厉戍冷笑：“有仇，没有恩。”

　　秦枫嘴快：“没有恩哪来的仇啊？”

　　厉戍眯了眯眼睛，他立刻不敢吱声了，一缩脖子，“我错了。”

　　“滚！”

　　秦枫咬咬牙，想说一句这就是他的家，要滚也是他这个客人滚吧！但他没敢说，他知说了一句：“那我去警局了。”

　　厉戍和秦枫一道出来，各自上了各自的车，秦枫去警察局找他哥秦宇，厉戍则赶紧回家找自家小朋友认错。

　　车子驶出别墅，进入大道，正赶上晚高峰，行驶速度极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