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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漠老公拒绝和我离婚 两半 2391 2024-05-20 15:02

  第490章噩梦惊魂

  厉戍的声音温柔从容,陆熙禾心里头的不安稍微好了那么一点。

  回到酒店,厉戍叫了餐点到房间,帮陆熙禾换了睡衣,拉她到桌前坐下,语气温和地征询她的意见:“熙熙,先吃饭?”

  陆熙禾忽然抬眸望着他,“老公,那人是你杀的啊?”

  她的声音轻颤,透着不安。

  厉戍沉默住了。

  他不想骗她,可是也不想她担心。

  良久,他刚要开口,陆熙禾忽然拿起了筷子,勉强扯出个笑容,“先吃饭吧,饿了。今天的宴会没有参加成真的是遗憾呢。”

  后一句纯属没话找话说。

  厉戍揉了一把她的脑袋,“好,先吃饭。”

  陆熙禾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性子,既然事情都已经成事实,而且看照片,那件事应该已经过去很多年了,揪着不放没必要,而且,眼前的人,既然是她选定的,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。

  这样想着,想开了,她也就不纠结着了,肚子忽然就感觉到饿了,她夹起一筷子菜放到口中,一边咀嚼,一边想,她可真是爱惨了厉戍,爱到他做什么她都能包容都能接受。

  可既然爱了,就没有回头的道理,所以,她是无论如何都会坚持到底的。

  厉戍看她饭吃的不少,脸上那些阴郁的情绪也不见了,愕然了一小会儿,才拿起筷子和她一起吃起饭来。

  晚餐过后,服务员把房间打扫过了,厉戍沏了一壶茉莉花,拉着陆熙禾到露台上坐着喝茶,“熙熙,有什么想问的,你就问吧。”

  陆熙禾摇摇头,“不知道想问什么。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,有些事不重要。真的不重要。”

  厉戍瞧着她,“有些事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,而且,很多事是不能说的秘密,此生到最后,也只能是烂在一个人的肚子里。熙熙,我能告诉你的是,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。”

  陆熙禾点点头,没有再多问什么,只是闲聊似的,跟他聊了几句。

  她问:“那个时候,你看上去年龄不大。”

  厉戍点点头,“十七岁。”

  陆熙禾心里抽了一下,疼得紧。

  他说,有些事一辈子烂在肚子里都不能往外讲一句,她可能永远都不能知道十七岁的时候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了,可是一想到他十七岁竟然经历了那样恶劣的事件,她就替他觉得疼得慌。

  陆熙禾把一只手放到玻璃桌面上,缓缓地,作爬行状,一直爬到了他面前,朝他伸出了手心,厉戍望着白生生的小手,掌纹清晰,他下意识就把手搁在了她的手心里,她用小手握住他的大手,包不严,只能是包着他的手指,“过去了。”

  厉戍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,嘴角终于缓缓地勾起,“嗯,过去了。”

  这一晚上,厉戍再次做了许久以来不曾做过的噩梦。

  梦里漆黑一片,耳边厢有此起彼伏的枪声和尖叫嘶喊声,鼻子里充斥着鲜血的腥气,可他的双眼什么也看不见,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包裹着。

  不知道什么时候,枪声渐渐淡去,黑暗中浮出一抹光亮,这一回,他在光亮中看见了幼年时的自己。

  幼小的男孩子缩在墙角里,周围充斥着谩骂的童声,有人往男孩子身上拳打脚踢,很疼,可男孩子忍着没有喊一声。

  厉戍知道这不是梦,这是童年时的阴影。留在脑子里的记忆太深刻,会一遍一遍在梦里浮现,过电影似的。

  他四岁以前,就是这么过来的。

  野孩子,父不详,母亲也不怎么管他,他常常被打得遍体鳞伤。四岁以后他回到父亲身边,情况略微有好转,但也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有一个幸福的童年。

  童年到少年时期的他,就是在充满矛盾和冷暴力的家庭以及学校同学的霸凌下成长起来的。

  没有谁生来就是个强者,他小的时候,更不是。

  仿佛是被童年那种恐惧的心理包裹住了,厉戍整个人都在颤抖,身上冒出了冷汗来,陆熙禾睡得迷迷糊糊,只觉得身上湿湿嗒嗒的,伸手一摸,厉戍身上全是汗!

  她猛然惊醒,借着睡眠灯的灯光,只见厉戍浑身都在颤抖着,额上身上全是汗,“戍戍?戍戍你怎么了?醒醒!”她一边开了大灯,一边轻轻拍了拍厉戍的后背,柔声地喊他。

  她喊了好几声,厉戍被她从噩梦中唤醒,缓缓睁开发涩的眼睛,呼吸犹自浊重着,陆熙禾爬下床,扯了一条毛巾过来,跪坐到他身边,帮他擦拭着额上的汗,“戍戍,你是做噩梦了吗?”

  厉戍躺着,一动不动,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陆熙禾,长睫因为被汗湿了,粘连在了一起,竟比平时添了许多的柔弱感。

  陆熙禾帮他把身上的汗擦干,又换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过来重新擦拭了一遍,看他身上清爽了,这才重新回到床上,坐在他旁边,柔声问:“你要起来坐一会儿吗,戍戍?”

  厉戍没有坐起来,他把头挪了挪,枕到她腿上,双手环抱住她的腿,静静的,瞧着很有几分弱美人之姿。

  陆熙禾瞧着这样的厉戍,顿起怜爱之心,一只手落在他后背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,另一只手握住厉戍的手,无意识地揉捻着他的手指,“戍戍,我给你唱首歌吧,小时候我外婆经常唱给我听的。”

  厉戍用鼻音“嗯”了一声。

  陆熙禾轻轻吟唱了起来:“小老鼠,搬鸡蛋,鸡蛋太大怎么办,一只老鼠地上躺,紧紧抱住大鸡蛋,一只老鼠拉尾巴,拉呀拉呀拉回家。”

  软甜的声音,对于厉戍来说,是时间最美妙的声音。

  稚气的童谣,却是他童年里缺失的东西。尽管这是大多数孩子都会唱的,但是他不会,他妈妈没给他唱过,他小时候没爸爸,他听隔壁家的老奶奶唱过,但那不是唱给他听的。

  他那时候甚至极其羡慕隔壁家的那个大鼻涕男孩儿,因为他有奶奶哄着他睡觉。

  陆熙禾说:“我哄你睡啊。你安心睡啦,我陪着你,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他乖顺地用鼻音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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