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这先皇圣旨是您给了宣平侯？”秦锦萱问道。
“嗯。”冷老夫人点头，“我算好了，太子活不过十八岁，到时候，便是二皇子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子，而你也正好孝期将至，如此一来，你便能与二皇子成亲。”
这……
秦锦萱怔愣了半晌，到底没有想到，冷老夫人会是这样的心思。
看来，太子活过了十八岁，的确是个变数啊。
冷老夫人见她陷入了沉思，又道，“你在想什么？”
“那死去的大皇子到底是不是太姑姑的亲子？”她问道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冷老夫人看着她说道，“当今的太后心思深沉，怎么可能用自己孩子的性命去冒险呢？当年，她就是等着大皇子降生，而这皇家的诅咒，只有皇帝才清楚。”
“为何您会知道呢？”秦锦萱又问道。
“是姐姐偷偷告诉我的。”冷老夫人又道，“也许，知道这个秘密的并非只有方家。”
“既然方家知道了这个秘密，便不可能安稳地过日子。”秦锦萱叹气道。
“当年的事情谁又说的明白？”冷老夫人苦笑道，“我的夫君，也是因为这个秘密，才远离了京城，当年，先皇将这道圣旨给了宣平侯府，为的就是有朝一日，能够让方家的人再次地在京城立足，这也是因为那个传闻。”
“什么传闻？”秦锦萱又道。
“方家的老宅在祁年镇，而祁年镇也是当年高祖皇帝起势之地，听闻当年高祖皇帝在祁年镇留下了一样东西。”冷老夫人直言道，“不过因为此物才会导致皇家被下了诅咒，但凡长子都会在十八岁早逝，绝无例外。”
“绝无例外？”秦锦萱睁大双眼，似是想到了什么。
前世，太子是可是真的活过十八岁了啊。
“那么，与咱们方家有何干系呢？”秦锦萱继续问道。
“方家是守护者。”冷老夫人敛眸，“只有女子能守护，而且，高祖也曾留下一道密旨，后代必须遵循的，那便是方家嫡长女必须入宫。”
“什么？”秦锦萱惊讶不已，“如此说来，皇上并未让方家女入宫？”
“嗯。”冷老夫人点头，“当初，是太夫人设计让你姑姑死了，因必须是嫡长女才可，加之皇上似乎对这说法并不相信，才会借此机会来打破高祖留下的密旨。”
“可千防万防，太子还是出事了。”秦锦萱大概明白了。
“是啊。”冷老夫人点头道，“这是逃不开的魔咒，当年，姐姐也是如此说的，只可惜，方家到她去世之后，便败落了，再未翻起身来。”
“可是……父亲并非是嫡子。”秦锦萱又道。
“可，你是嫡长女。”冷老夫人握紧她的手，“如今方家的命脉便握在了你的手中。”
“我？”秦锦萱冷笑一声，“二太姑姑怕不是仅仅地为了方家吧？”
“这些年来，我守着这个秘密，寝食难安，为的就是有一日能够告诉你。”冷老夫人感叹道，“所以，我会想着法子让方家的女子入宫。”
“所以，到底是什么呢？”秦锦萱又问道。
“不知道。”冷老夫人摇头，“我不是嫡长女，并不知情，秘密只能你自己去找。”
“这……”秦锦萱皱眉，“云鬓香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云鬓香就是元凶。”她说道，“当年，高祖皇帝为了让方家效忠，才会赏赐云鬓香，实则是为了控制方家的，凡入宫的方家女，都会用这云鬓香。”
“可外头也有卖的啊。”秦锦萱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奇怪。
“三年之前出现的云鬓香，并非是宫中所用的。”冷老夫人脸色一沉，“是想要借此机会来加害方家，真正的云鬓香，我只见过姐姐在用，只是没有想到，贤妃竟然也用上了。”
“贤妃为何也会有用呢？”秦锦萱不解。
“她用的应当不是姐姐用的。”冷老夫人看着她，“自从贤妃用的时候，我便偷偷地拿了一些出来，发现与姐姐所用的压根不是同一种，我怀疑，有人在窥探云鬓香的秘密，也就是高祖皇帝留在祁年镇的东西。”
冷老夫人如此说，秦锦萱才想起当时发现的云鬓香，竟然与原先的不一样？
怪不得，三年之前，有人会不惜一切代价，要杀了她。
原来，这才是云鬓香的真正的秘密。
难道父亲当年前去祁年镇，也是为了暗中查看云鬓香，才会导致身死？
怪不得呢。
秦锦萱看向冷老夫人，“二太姑姑，这个秘密，你可与姑父说过？”
“没有。”冷老夫人摇头，“这秘密太大了，更何况，当初，他与你姑姑的感情太深了，后来，他被逼娶了忠勇侯府家的女儿，这些年来，我却不敢讲出来，毕竟，一旦说出，那便不是方家的秘密了。”
“皇上是知道的？”秦锦萱问道。
“当然清楚。”冷老夫人冷哼一声，“为了守护这个，方家的女子不得不入宫，只能成为宠妃，所生的孩子活不过十八，你以为真的那么简单？”
“可，为何太子也活不过十八呢？”秦锦萱又问道。
“是啊。”她沉默了良久之后，“这便是我觉得奇怪的，按理说，只能是方家女子所生，为何会落到太子头上呢？”
秦锦萱敛眸，“我不懂，二太姑姑原先说，不是嫡长子吗？又为何说是方家女呢？”
“傻孩子。”冷老夫人看着她，“历代入宫的方家女，除了眼前的太子，旁的都是方家女所生的嫡长子。”
她的话，让秦锦萱陷入了沉思。
所以，变数是从皇上这代开始的。
看来，皇上不愿意一直被方家掣肘，以此想要摆脱方家，才会如此。
所以，这少不得太后在背后助力。
“原先所用的云鬓香乃是皇家御用，贤妃所用的云鬓香不是？”秦锦萱问道。
“嗯。”冷老夫人道，“是有人送入宫中的。”
“谁？”秦锦萱连忙问道。
“眼看着快要到云鬓香出来的时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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