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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话不能乱说

她的护卫 希行 6146 2025-09-02 17:04

  

  冀郢的事已经传开了,住在国学院的杨落也立刻带着婢女回来了。

  定安公夫人松口气。

  他们已经准备去国学院堵住杨落,免得她听到消息直接跑到官府大喊大闹,表明自己的身份。

  那样的话可就糟了。

  还好还好,这杨落还知道舅父家可靠,先回家来了。

  但定安公夫人又提起一口气,因为杨落回家来也是闹着要去见官。

  “我就知道我母亲和乡亲们的凶手根本没抓到,舅母,我要去大理寺,我要出来作证——”

  婢女也在一旁大喊大叫:“小姐你果然猜对了,官府与山贼有勾结!还好我们隐名埋姓潜藏行迹,否则早就被抓住杀了——”

  “你住口。”定安公夫人耳朵嗡嗡,先喝斥婢女,再紧紧拉着小姐,“我的儿,你听我说——”

  莫筝挣开她:“舅母,什么都不用说了,我必须去官府为我母亲和乡亲们的死伸冤——”

  那可真不能去啊,定安公夫人心如火烧。

  怎么突然发生这样的事?

  原本正在为宣旨的内侍果然来了,但也果然被用国学院的名义打发走了而高兴。

  “这个祭酒弟子的名头还真可以用,以后咱们能轻松些了。”定安公得意说。

  结果还没轻松半日,就有仆从送来新消息。

  冀郢死了。

  当然,冀郢的死活跟他们没关系,但冀郢的死牵扯出了白马镇。

  原本京城里没有人知道白马镇的事。

  随着冀郢的死,冀郢以死囚假冒山贼,白马镇死了数十人的事瞬间席卷京城。

  定安公的妹妹在白马镇虽然是很隐秘的事,但当初也跟豫州的官府打过招呼,没人询问倒也罢,随着人死这件事也就消散了。

  但一旦有人问,上下一查立刻就会传开。

  定安公夫妇瞬间头都大了。

  妹妹瞒不住了,这个外甥女可不能再被世人发现。

  ……

  …….

  “冀郢的所作所为已经昭告天下,官府一定会彻查,大理寺的官员们已经去鲁县了……”

  定安公夫人急急相劝安抚。

  莫筝看着她:“舅母,那我也应该做些什么,我是幸存者,我可以帮忙……”

  “你能帮什么忙啊。”定安公夫人忙打断她,“阿落啊,你母亲的事已经是瞒不住,你别再出头了,揭开旧事,你也要被指指点点。”

  莫筝神情坚定:“为母尽孝,我不怕坏了声名——”

  定安公夫人一急:“那你也要顾及祭酒的声名啊。”

  莫筝愣了下,神情犹豫。

  定安公夫人见状大喜,此时此刻也终觉得祭酒弟子这件事是好事了。

  “…..当然祭酒可能不在乎……”

  “但你是祭酒的弟子,多少人嫉妒你,柴家的小姐不是刚因此欺负你?”

  “你母亲当年的旧事揭开,你出身如此不堪,世人会指指点点议论嘲讽,祭酒脸上也无光啊。”

  莫筝低下头不说话了。

  定安公夫人松口气,忙再给一个甜枣。

  “你舅父已经进宫面圣去了,冀郢就算是死了,也会得到惩罚,白马镇的真凶也一定会缉拿归案。”

  “我们先等着你舅父的消息好不好?”

  莫筝抬起头应声是。

  定安公夫人忙牵着她的手,亲自送她回宅院里歇息,又安排了十几个仆妇守着。

  杨落这个人算是关住了,但定安公夫人的心依旧高高提着,未能放下。

  因为定安公去见皇帝了。

  不知道是因为事发突然,还是为了避嫌,宜春侯那边没有人来跟定安公交代什么。

  定安公心神纷乱又心虚,也没敢去见宜春侯。

  而且很快内侍就来传召了。

  定安公只能进宫。

  “公爷,你可别乱说话。”定安公夫人也只能叮嘱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定安公站在皇城前,看着宫门,只觉得晕晕乎乎。

  官员们三三两两走动,看到定安公似乎在指指点点低声议论。

  已经传开了吧。

  这些官员们消息最灵通。

  是在议论他的妹妹吧,定安公心惊肉跳。

  还好因为是皇帝召见,有内侍引路,大家也不围过来说话,只看着定安公向内去了。

  快到御书房时,又一个中年内侍从内迎了过来。

  “陛下刚才还问。”他恭敬说,“已经屏退了其他人,就等着公爷呢。”

  说罢亲自引路。

  先前的内侍便退开了。

  定安公看着前方的御书房,深一脚浅一脚迈步,耳边传来这个内侍的轻声。

  “公爷,见了陛下,可别乱说话。”

  定安公打个激灵,看向这个内侍。

  虽然来陛下面前很少,他也认得这个内侍是皇帝身边常跟着的……

  但这个内侍此时说出这句话,肯定不是皇帝的吩咐。

  是宜春侯的吩咐吧。

  定安公说不上什么心情,松口气还是更紧张。

  内侍并不看他也没有再多说,俯身一礼。

  “公爷请进去吧,陛下说了不用等候通传。”

  定安公看着前方的门槛。

  是的,他不能乱说话。

  先前他跟皇帝说过,孩子打掉了,所以此时此刻不能再冒出一个孩子。

  先前鲁县那边的官府也告诉他,杨彤母女两人相拥而亡,他也认了,所以此时此刻不能再冒出一个女儿。

  定安公深吸一口气,抬手擦了擦眼角,眼角红红迈过门槛。

  “陛下——”他哽咽喊着,“冀郢太可恨了——”

  ……

  …….

  “当时鲁县那边就是这样说的。”

  “告诉我的时候,就说凶手已经抓住,人也安葬了。”

  定安公一边擦泪一边说。

  御书房内并没有其他人,皇帝坐在桌案用膳,但摆放的饭菜纹丝不动。

  进来后,皇帝问当时的事是怎么样的。

  皇帝问什么,他就答什么。

  “……安葬在外,也是合适的,毕竟当年她也是这样安排的……与我们再无关系……”

  “……所以我也没有亲自去…..我怕我去了,她反而泉下不安稳……”

  “……您,也知道,她那脾气犟的很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定安公将头低的更低,感受到殿内变得更安静。

  “我是真不知道。”定安公忙拔高声音,“原来冀郢抓住的不是山贼。”

  说罢俯身施礼。

  “请陛下下令严查,早日将那些山贼剿灭。”

  皇帝嗯了声:“山贼自然是要剿灭的。”

  定安公喊声谢主隆恩,低着头擦泪,又低低一声:“陛下,我这次会亲自去看看她的坟茔,再寻个好的守墓人。”

  皇帝再次嗯了声:“是应该的。”

  说了这句话,皇帝没有再说话,端起汤羹碗。

  定安公眼角余光看到,心里也松口气。

  应该没有要问的了吧。

  念头闪过,见皇帝喝了口汤,然后抬眼看过来。

  “那孩子也知道这件事了吧?”他问。

  那孩子?

  定安公一口气堵在咽喉,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
  天旋地转,头晕目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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